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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纳西索斯的诅咒(10 /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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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仍然不知道那句话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令她那么激动。

但是,哄好她,不被拒之门外,比起分辨对错对他而言更加重要。

他害怕,害怕那种被抛弃的感觉。

“出来吃饭呀……”软弱的语气,懦弱的性格。

房间里仍然很安静,没有人过来开门的脚步声传出。

“莲……你可以罚我,但是不要不和我说话好么?”几乎哀求的声音。

里面仍然无动于衷。

直到他无意中开始叫:“姐姐……”

房间里忽然有了动静,席慕莲箭步冲出来开门,打开门正怼着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江定心道:“不要叫我姐姐!”

“你不要叫我姐姐,那不是你可以叫你的。”她也害怕,她害怕那个算命婆婆说的话会变成现实,她害怕的东西,连自己都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听到席慕莲决绝的话,江定心奔溃了:“为什么?严重到连姐姐都不让我叫了吗?”

席慕莲沉下心,重新找回冷静,解释道:“我有一个亲弟弟,会让我想到他。”

江定心这才发觉,原来他对席慕莲的家庭状况知之甚少,只在刚认识她时谈论过只言片语,而后全然不提。

“好,那就不叫。只要不是因为我……说错话,不理我,怎么样都可以。”

从房间里出来,回到客厅,闷头坐下,眼看桌上一排被摆的整齐划一的盘子,里面盛着装切得精致的小菜,看得出刀工和用心。

这样的刀工,没有熟而生巧的浸润,不可能短时间内一蹴而就。

看得出江定心的生活经验,已经被时间打磨得很丰富。

是她那个被宠坏的弟弟不能比的。

也是第一次,席慕莲感受到,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孩都生来拥有幸福美满的爱。

就算,顶破天,她要憎恨和嫉妒所有的男人。

公平起见,至少该把江定心排出去。

就算,她还做不到。

至少,她察觉了一件令自己都感觉到震惊的事实。

就在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处的这须臾片刻,才发现一直以来,对江定心喜欢当中居然夹杂着恨意。

如同伪装成钻石的玻璃碴,装载士兵的特洛伊木马,一种连同自己都欺骗过去的,难以察觉的,包裹着糖衣的,恨意。

“不要胡说八道,我们都爱你。”

“小孩才不会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是大人!”

现在,终于她也成为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大人。

这就是她害怕的,算命婆婆所说的那个,所谓命运的构成方式。

09善恶交锋

这场晚饭吃得很安静,点上蜡烛,伴着烛光,仿佛刚才一切情绪不复存在。

有些东西,消失并不因为消散,而是被掩藏。

席慕莲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还是牢牢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权握在自己手中。

察觉到了,并不代表可以做到改变,习惯的力量仍然占据主导。

命运,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被轻易更写的。

席慕莲不说,江定心也不问。

他不问为什么一直不提父母,他不问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见她与亲人联络,也不问为什么提到弟弟会让她那么反常。

凡此种种,会给他们之间带来麻烦的话题,他都不碰。

乖巧的像个被训斥过后的孩子,只是低着头扒饭。

洗完碗,家务都做完了,江定心又去洗了个澡,期间席慕莲没和他说一句话。

带着水汽和热气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原本皮肤就很白,被热水冲过后像熟了的虾。

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席慕莲已经睡下了。

安安静静地钻进被窝,对方好像没睡着的动了动。

半个多月没有同床共枕,好不容易共度周末,第一天睡死过去,第二天闹别扭,江定心从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悲哀的是,他们之间无论发生什么,最后都是江定心没原则地认错求饶。

以前,他最喜欢的她的那份洒脱,成了一种不会在感情里妥协的壁垒。

有时他也希冀,她能放下一点点那些自尊和骄傲,给他的狼狈留一些自欺欺人的余地。

好歹,这场感情不是他一个人可怜的独角戏。

迄今为止江定心也发现,他和席慕莲之间从来不平等,只要他不再那么用力地去讨好,他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刀口舔来的蜜也是甜的,总比一个人的苦涩好,江定心想。

翻来覆去,还是没骨气地把胳膊环上她的腰,求和道:“莲,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不好?”

坦白地说,这件事席慕莲自知理亏,她不该把自己的愤怒迁怒到无辜的江定心身上。

可是,不知道为何,冥冥中江定心偏就说了那句话,那句曾让她痛彻心扉的话。

也是江定心的这句话让她明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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