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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查到我手机号码的”(5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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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无亲的学生,不然早两年就被扫地出门了。

贺明渚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角落祭台上的黑白遗像,但他不敢轻举妄动,跟着哥哥先熟悉这方五十平米空间的布局。

贺明汀忙活铺床——他决定安排贺明渚住进自己原先的那间房,采光相对较好。

偏程树不肯消停,非要逮着这个时候问候他。

“啥时回到的?”

贺明汀不接招:“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程树嬉笑道,“正好今晚没课,我请你们兄弟俩吃饭。”

啧,这句“兄弟俩”贺明汀是怎么听怎么刺耳:“不用,我下厨吃不死人的。”

“这样啊,我请弟弟吃好了,你就负责把人捎过来。”

“……滚。”

隔空打完一仗嘴炮,贺明汀在对方“记得准时到”的反复叮嘱声中切断通话,转而动身找人。

两室一厅并不大,客厅后的夹角站着个小身影,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与他齐高的祭台,丝毫没留意已经来了人。

“她走的那天打了止痛。”

贺明渚迷蒙回首,哥哥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当下屋内没有亮起任何一盏灯,如若不是天边红云似火,渡了许光线进来,他可能会以为方才那是在夜幕降临之际现身的幽魂发出的呓语。

贺明汀轻轻吸了一口气,胸口闷得厉害。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可惜几番嗫嚅仍是无言。

视线越过弟弟背着光同样神色晦暗不明的脸庞,对上了遗像中女人笑意盈盈的眼。她的笑容被这张黑白照片永久的封存,也只在抽离相框时方可一睹其姓名:谈唯笑。

需要向这个孩子解释些什么吗?毕竟血浓于水,他或许会想知道。

可是再亲近的人分别七年,也会变得陌生吧?

何况他们是主动撒手的那一方。

贺明汀在无限膨胀的纠结中惊觉,相比贺咏一,贺明渚的长相更似母亲。

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简直生得一模一样。

他的心蓦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

就在这时,贺明渚眨了眨眼睛,迟疑了那么一秒后便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双臂环过他的腰身,毛茸茸的脑袋抵在抽疼着的心口。

贺明汀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待一缓过神也搂住了胸前不安分蹭动的小人儿,掌心在他的后脑搓搓:“走吧,带你去添点日用品。”

小家伙埋在他胸口用力点了点头,隔着一层布料也蹭得皮肤痒痒。

程树此人虽吊儿郎当整日没个正经样,一旦人精起来就连天赋异禀的修行者见了也自愧不如。

他点了一个鸳鸯锅。贺明渚伸长脖子窥探锅里不停翻滚的红色热汤,满心好奇地涮了一筷子送入口中,结果被辣得直飙泪。

“哈,”程树见状一乐,忙接了杯凉白开递过去,“跟你哥一样,吃不了辣。”

“哥哥也真是的,都不拦着点。”

“不让他试试他是不会死心的。”

贺明汀如是道,淡定地继续调料。

话虽如此,还是给小脸涨得通红的贺明渚又添上了一杯凉水。调好的酱碟也自觉推至他面前。

“你还好意思说,来岚市这么久了还是吃不下辣菜。”

“基因问题。”贺明汀斜了程树一眼,不出所料这嘴碎玩意儿又预备要翻旧账了。

“你哥当年初来乍到,凡是沾一点椒麻的都不吃,那能长个子才怪。擦黑板还要踮脚呢。”程树绘声绘色,筷子都差点甩飞出去,“幸亏后面争气,不然得被笑一辈子的‘小土豆’——贺明汀你怎么还急眼了?”

他“嘶”地咂了两下嘴,抖抖被踩疼的脚,小声嘟囔:“下手还挺重哈。”

“你应得的。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罪魁祸首本人倒是安之若素,甚至还夹走了最后一颗牛肉丸。

贺明渚边抱着杯子哐哐补水,边看一对损友你来我往不甘示弱地补刀。难以想象哥哥曾经有被人笑话身高的时候。

对于程树这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回击算是煽风点火,只会让他越发肆无忌惮。

“弟弟,火锅好吃吧?”

小孩儿望望对面满脸狡黠的笑的男人,又望望一旁不露辞色的贺明汀,踌躇附和道:“好吃。”

“你哥本不打算带你出来的,说他炒两个菜凑合凑合得了。”

“我做饭难吃你还死皮赖脸赖在我家?”贺明汀忍不住鄙夷。

“那肯定比食堂的好吃多了。大学食堂就是猪饲料厂……”程树忙不迭贱兮兮地找补道。

……

“程树哥哥也在这里住吗?”

“有时候会。看他心情吧。”一路摸着黑登上六楼,贺明汀重重跺地,头顶年久失修的灯泡勉强配合地晃悠悠亮了起来。

程树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家教倒很古板,不允许他私自租房逍遥;奈何过不惯在校清汤寡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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