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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理压力也很大,我不能增加他的压力。电话没打通。

谢酊可能是睡着了,我想。他太累了。又过了十分钟,谢酊给我回电话了,一开口就是道歉,说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可能要再过一个小时才能去接你。

一个小时,我估算过,从这里到谢酊家,走路过去大概也就是一个小时。我问他:“你现在在家里吗?”他说是。

我决定走路过去找他。

说不出具体理由,我只是想这么做。我可能精力太多用在了胡思乱想上,分出一点在运动上可能会好一些。我也想给他一个惊喜,到那里之后再告诉他我过来找你了,然后对他撒娇说我走得好累。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觉得畅快不少。我真是傻,我怎么才意识到,我已经把谢酊当成一片天了,我之所以心神不宁是因为杞人忧天。可是就算地陷了天也不会塌,谢酊说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一个小时过去了,虽然很累,脚跟发酸,但我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我往谢酊家楼下走,还没走近就远远地看见两个身影,左边那个是谢酊,我绝不会认错,右边那个……

右边那个是一个女陔子,长发飘飘,穿一件淡紫色裙子。他们并肩走在一起,也往谢酊家楼下走。

我揉眼睛,狠狠闭上眼皮,又睁开。他们还是肩并肩走着。女孩微微垂着头,有些羞涩的样子,谢酊侧头和她说话,看着人的时候眼神一如既往的认真。

我居然没有任何天塌了感觉,眼前也并未出现什么可怕的景象。天如果塌了,至少也是会下大雨的吧?抬头却是晴空万里。

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打车过来的。

我记错了,谢酊是在梦里说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朝着来的路往回走,走到马路边上打了辆车。预计只用等五分钟,我想着谢酊会不会在这五分钟里给我打电话。

手机像哑巴一样,一下都没有响,连各种乱七八糟的软件推送都沉默。出租车到了,我车牌都忘记看就上了车,一路上都有些浑浑噩噩。透过茶色的车窗,外面的光线还是那么亮,天还是那么晴朗。

到了之后,我下了车,回去路上付掉打车费,像提线木偶一样受惯性操控走进电梯。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全身的力气顿时被卸空。走路一小时还是太累,双腿打颤,脑袋都发昏。

我衣服也没换,倒头就睡。出门前化了妆,眼线粉底都蹭在枕头上,我也管不了了。

与其说是睡觉,说我晕过去了可能更贴切些。我没再梦见什么,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神魂可能出了窍,整个身体都被抽空。

谢酊喊我的时候我死活睁不开眼睛,上下眼皮像是被胶水黏在一起。他的声音也不清晰,像隔着很深很深的水,一句话带起一个气泡,咕噜咕噜,我完全听不清。

等到他试图把我抱下床的时候,我还是醒了,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谢酊皱着眉,脸色不太好,他摸着我的额头,问我:“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很累。我说我还想睡。

谢酊把我放下,盖好被子,说:“我以为你出事了,打你电话打不通,后来直接关机了。”

手机没电了吧,我昏昏沉沉地想,我出门之前忘了给它充电。

我说:“我睡太死了,没听见铃声。”

谢酊“嗯”了一声,伸手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躲开了。他顿了顿,问我:“要不要量一下体温?”

我紧闭着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说不要。

谢酊没再说什么,出了房间。我头很沉,眼皮很重,但我睡不着了。我能听见谢酊在客厅里发出的细微动静,我甚至能想象出来他在做什么,站在哪里,怎样的姿势。两条长腿站得笔直,弯腰时隐约能从衬衫下看见腰线,碎发会垂下来几缕,遮住一点眼角。

他还是很完美,不完美的只有我。

我轻轻地吐气,试图放慢鼻息。过了一会,他进房间了,坐在床边,我的手臂感受到床垫微微下陷。他低头问我:“要不要喝点热牛奶?”

我突然觉得很生气,大喊了一声:“不要!”

谢酊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俯下身抱住了我,说:“别生气,宝宝。”

我突然又更生气,忍不住开始发抖。我讨厌他。

我讨厌他每天给我热牛奶,小孩子要长高才喝牛奶,更别说是热的牛奶。我讨厌他叫我宝宝,好像把我当小孩,好像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我讨厌他这样纵容我,显得我更加不堪,更加残缺,更加和他的完美不相匹配。

每次我一生气他就哄我,他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我生气的理由就总是对的?

他抱着我说:“是我不好,我有事来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抖得厉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癫痫。完全控制不住手脚,我右手捏着左手手腕,觉得自己像是被捅了一刀,扎在脖子上,大动脉爆裂,血浆浓郁,我还活着,在抽搐。

他还在不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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