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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边缘(7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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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喊到了,池晓洲猛地从记忆里挣脱出来,定了定心神,垂下的眼睫藏住眼里的忧伤:“比喻受困失去自由的人。”

关在笼里的鸟,养在池中的鱼。

池晓洲,这个名字是笼鸟池鱼的同义词。

女人面色稍霁,摆手池晓洲坐下,继续讲课。

而池晓洲则将视线凝在黑板上的四个字上,心中思绪翻涌不已。

下课时,女人朝池晓洲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找。

池晓洲走到女人办公桌边,看着正将目光聚焦于手机屏幕的女人,低声道:“老师。”

“晓洲啊,”女人刻意捏出亲昵的嗓音,“最近班上有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传言,老师想问你是不是真的?”

池晓洲不答,静静盯着那张对受害者展开审判的嘴脸。

“铭昊这孩子,把班长的工作负责得认真到位,老师觉得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意思是池晓洲造谣,故意诬陷那位品行端正的好班长。

成绩在一些人的眼里,是衡量一切的准则,优生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差生或者普通的学生活该被踩进泥里。

人们表面上追崇公平,现实里的公平却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池晓洲冷声打断他班主任:“既然老师您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我先走了。”

第一次这般不礼貌地顶撞长辈,池晓洲没有觉得别扭局促,反而是心中畅快极了。

他为何要浪费时间听别人颠倒是非?

池晓洲重新坐回座位上,撑着下巴度过无聊的上午,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翅膀受伤的小鸟可以折下罪魁祸首的双翼作为报复吗?

他要怎么面对唐铭昊呢?像之前一样躲避?

亦或者,以暴制暴,以恶还恶

鸟儿归巢,学生们纷纷扑向前来接送的家长。

池晓洲刚下楼,远远地就在花坛边看见池云尽直挺挺的身姿,他一下跌进他弟亮晶晶的眼里。

“哥。”他弟走到他身边。

“嗯。我们中午不回家,去一个地方。”池晓洲拿下他弟头上沾到的一片小小的银杏树叶,揣进手心里。

池云尽应:“好。”

惹得池晓洲偏头看了他两眼:“怎么不问是去哪?”

池云尽笑了下,左手小指靠近他哥右手的小指,欲触不触。

“哥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池晓洲也笑了,发自内心。

他摊开手掌,任风从手心里带走那片小银杏叶。

若没有归宿,便与风一起,四海为家。

池晓洲和池云尽肩并肩站在上辈子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房子前。

原来只有短短的两年么。

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一共五层楼,二楼最靠边的那间因为背阳,长期无人租住。

池晓洲走到一楼某户的门前,门窗紧闭着,不留一丝缝隙。

池晓洲没有惊慌,不收力重重地叩了叩木门,无人应答,便自如地一直敲下去。

半晌之后,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妇人打开了门,浑浊的眼珠来回朝兄弟俩转动,最后落在眼眶微红的池晓洲身上。

“梁阿嫲。”池晓洲怀念无比地喊出这个久违的称呼,“我叫池晓洲,这是我弟,叫池云尽,请问我们可以租二零六的房子吗?”

“你说什么?”梁阿嫲的嗓音不加掩饰地透出苍老。

梁阿嫲的耳朵还是跟之前一样,由于年纪太大不好使。池晓洲很耐心地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自我介绍和租房请求。

梁阿嫲盯着池晓洲看了会,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消融:“进来喝口茶吧。”

意料之中。

梁阿嫲是一个心善的老妇人,上辈子池晓洲加班到凌晨才回来的时候,总会看见门口有一个保温盒静静地摆在那,无言等待深夜归家的人。

池晓洲去海边之前,没敢去梁阿嫲的墓前祭拜,他怕看上一眼,他就不想走了。

到底是比他年长几十岁,梁阿嫲很多事情都看得比他通透。

他清楚地记得梁阿嫲临走前万般放不下心地跟他说了一句话。

“晓洲啊,多爱一点自己,别老委屈自己。”

不要怕流言蜚语,不要怕形同陌路,为自己去尝试一回吧,你瞧瞧自己的心,都已经千疮百孔了

他当时应的什么。

“不委屈。”

对不起,辜负您的心意了。看到他过得好,我怎么样都行。

杯中的茶热气蒸腾,如幻似梦的烟雾升空,隐去举杯之人的片刻失神。

梁阿嫲眯眼翻找半天,掏出一沓纸:“晓洲?看看这份合同吧,我听租户们说现在都要搞这个,怕你们不放心。”

说着,她有低头去翻找老花镜。

“阿嫲,不用了,我相信您,这是第一个月的租金。”池晓洲为她找到老花镜,递到她手里。

梁阿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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