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8(7 / 9)
喂。
那整个抽屉都算是纪停的零食盒,五花八门的甜食不太协调地和蓝色文件夹挤在一起。纪停顺手拿出一本打开,发现是关于霸凌行为的调查结果通告。
“啊。”纪停咬着能量果冻低头,“我正要找这个。”
面前落下一大片将他兜头拢住的阴影;纪停翻着纸张,将文件上的名字草草扫过一遍,没怎么挣扎地被秦彦箍着腰拖到了大腿上抱着。
“警告、记过、留校察看……”纪停偏着头,腿不太舒服地蜷曲着,手指尖往通报名单上敲了敲,语气微妙道,“不止这些人吧?”
“嗯,不止。”秦彦几乎将他整个地圈在怀里,下颌抵着纪停的头顶,感受到一股毛茸茸的痒意,“能压下去的都想往下压,名单里这些是被推出来当靶子的,大多是国际部的学生,送出国去也就算了。”
要不是有苏繁的主角光环,这事儿恰巧赶上严查,大概连这些人也能高举轻放地躲过去。
“怎么突然开始关注这些事?”秦彦问,见纪停脸上缓慢浮现出一副“少管我”的神情,又沉默着去握纪停的手腕。
篮球场出事那天,纪停在粗糙地面摔挫出的伤口几乎愈合,横过凸起的腕骨,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秦彦低下头,唇齿贴着那道疤痕摩挲,过分挺拔的鼻梁压着手腕内侧的软肉往里顶。
“别咬。”纪停在秦彦的长时间暗示下,对两人之间的近距离亲密接触习以为常;他抽回手,拍拍袖子准备从秦彦怀里跳出来。
秦彦下意识拦了一下,没拦住,看向纪停的眼神像在看扑扑翅膀准备飞走的小天鹅。
“我回家还有事。”纪停道。
是真有事。
宴会在即,纪停跟着纪家其余人一并忙碌了起来。
场地、人员名单、邀请函……
他挂断电话转身,望见落地窗前一道纤细有致的女人身影。
她望着楼梯转角墙面处刚挂上去的合照,眼角攀上细纹,唇边带着鲜明又纯粹的笑意。
苏婉珺当初还是芭蕾剧团舞者时认识的纪停他爹,年龄不大,没脾气似的,嫁人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充当纪家的门面和花瓶;但她这回显然有些激动,对周日的晚宴格外上心;纪停的外婆到达别墅外的小花园时,她正挽着头发,和设计师一起轻声商量着修改苏繁的礼服西装。
纪停失笑,外婆平静又隐含责怪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他身上;他上前穿过花园,牵着外婆的手慢慢将她带进了别墅。
“你爸这事,太不像话。”外婆语气有些冷淡,她苍老的手缓缓抚过纪停的肩膀,掌纹温柔地停留在了纪停的发顶上,“当我们纯纯没有撑腰的人了?”
纪停招架不住,他边笑边叹了口气,应道:“外婆,我真没事。”
外婆:“怎么没事?”
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往他脑门上重重一敲,纪停捂着头“嘶”了一声,外婆就顺手把自己带来的亮闪闪的礼物挽在了纪停身上。
她从纪停母亲死后就越发疼爱这个外孙,自己当了一辈子的珠宝设计师,到了如今的年纪,恨不能把所有珍藏的宝石作品都一股脑往自家孩子身上堆——
还有什么宝贝是她外孙配不上的?
他爹瞎了眼了,别家孩子再好,还能好过他家纯纯去?
外婆带着八百米厚的滤镜“哼”了一声,不满道:“真到了那天,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亲亲密密,难道留我们纯纯一个人?这像什么样子?”
纪停无奈:“哪儿至于……我又不是小孩子。”
外婆愤怒扬手,又朝他头上叛逆的呆毛拍了下去。
纪停:?
“就配你那身灰色礼服,”外婆拍完头,又理了理自己的作品,心满意足地拍着纪停手背上下扫视一圈,称赞道,“好看。”
纪停:“……”
真是喜怒无常、捉摸不透的老人家。
“确实好看,谢谢外婆。”纪停忍住笑意时弯起眼睛,他没看镜子,只低下头埋在老人温暖的脖颈处蹭蹭,懒声道,“那就戴这个。”
外婆送给他的是一条腰链,长度能绕两周,一指宽,其上绵延不断的蓝宝石和祖母绿被切磨成浪花形,相隔处镶进了空窗珐琅;尾部沉下的金属吊坠落在大腿中部,看上去像一朵正湿淋淋盛放在水中的花。
宴会定在一家私人酒庄;周日当天,纪停没让章叔和保姆帮忙,他站在楼上衣帽间的镜子前,垂着眼仔细将这条繁复华丽的宝石链环在自己的腰上。
敞开的灰色西服外衣同样是亮晶晶的,设计师在穿线时沿纵向嵌入了无数细小的碎钻,在耀眼的巨型顶灯照射下光芒更盛,动作起伏间流光溢彩,恍若夜空下熠熠流淌的星河。
头上的顶光过于亮了,纪停半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向镜子,觉得这一身好看是好看,但——
纪停:我的眼睛……
要晃瞎了!!!
他表情痛苦地摸索着墙壁出门;这一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