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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邢宇的眼睛像是纯净的、透亮的水绿色钻石。如果你凑近观察它们的颜色,你会由衷地赞赏这种颜色的美。与它相视时,或许你会从中感受到湖水般的温柔。

“甜么?”晏邢宇凝视着曾郁因为震惊而变得朦胧的眼,大掌细细摩挲着beta后颈硬币大小的微凸的腺体,这样问他。

曾郁满面赤红,苹果含在嘴里,咬也不是,吞也不是。但晏邢宇并不在意曾郁的回答,带有薄茧的指尖从beta的后颈一路挪移到前方的喉结,他认真地感受着小巧的喉结的颤动。

昙花香较昨日又淡了一些。

诡异而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他们身边。最后曾郁将苹果肉吞进了肚子,他的心在砰砰乱跳,连呼吸都像受到了阻滞。他猛地推开了alpha。

alpha退后一步,站在沙发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不生气。他看了看曾郁憋得通红的脸颊,转身走进小花园里,又像前几日一样,拉开藤椅上的毯子,躺在种满了小雏菊与灌木丛的花园里,半眯起眼。他让曾郁给他煮一碗面,要和星期六那天中午的那一碗味道一模一样。

曾郁愣了愣,他想晏邢宇可能是没吃饱。他去厨房给晏邢宇煮了一碗面。吃的时候,晏邢宇又要求曾郁在他对面坐着,于是曾郁的发呆入神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他回过神,晏邢宇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正用那种熟悉的眼神盯着他看,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便洞穿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

他难堪地低下了头。

曾郁以为晏邢宇看出来了什么,但alpha的表现却十分寻常,甚至温和得有些出奇。晏邢宇将用过的碗放进洗碗机,带曾郁上楼睡觉。

曾郁觉得他应该与晏邢宇聊一聊。

晏邢宇躺在曾郁身边,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曾郁却睡不着。他先是闭着眼,后来又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窗帘拉得密密匝匝,透不进一点光亮。他的眼前是彻底的漆黑,鼻尖全是属于晏邢宇的清郁的昙花香气。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再次沉溺深陷于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人。

当晏邢宇熟睡的时候,他在脑中努力地组织着待会儿要对晏邢宇说的话,有一些是隐晦的,有一些是直白的,他想得太入迷了,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很黑,身边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曾郁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打开手机看时间,惊讶地发现他一觉睡了两个小时,赶紧手忙脚乱往床下爬。他洗了把脸下楼,屋子里空荡荡、静悄悄,晏邢宇再一次不知所踪。下午花园和煦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穿入沉静的厅室,有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飞过来停在窗边的灌木丛顶,在那上面散了一会儿步,又扑簌簌飞走了。

他茫然地四处转了转,发现原本被放在沙发上的自己的书包不见了,显然有人将它放到了别处。曾郁坐到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心口闷闷的,提不起精神。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那个被放起来的书包。他又仔细地回忆原本他计划要对晏邢宇说的话,两个小时前成竹在胸的话语此刻却像一坨浆糊。胸口闷闷的,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就要回到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宿舍里面去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必须要这样做。

曾郁觉得手指和脚趾都麻痹了,整个人动弹不得,有一种名叫害怕的情绪在他的胸口漫延。可是他偶尔模糊地想起来他应该去找那个被放到别处的书包。

晏邢宇迟迟没有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他终于想好将要对晏邢宇说的话,曾郁终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如同他人生的前二十一年的许多次那样,给自己鼓了鼓劲。他决定要去找他的书包了。

曾郁不知道晏邢宇会将他的书包放到哪里。他先是在客厅和饭厅里走了一圈,不敢动柜子里的东西,连厨房都去过了,可是一无所获。他只好又上二楼去找,二楼的房间都被关上了门,他只敢进晏邢宇的卧室,里面东西不多,却也没有他的书包。找到书包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书包却不见了。曾郁在这间屋子里束手束脚,连开衣橱都像是在对彩票,遍寻无获的沮丧一点一点累积,巨大的空虚感渐渐充盈了他的思绪。他突然想要到小花园里,躺在晏邢宇经常小憩的那张藤椅上感受一下被阳光沐浴的滋味。

反正也要离开了。

浅灰色的绒毯触到皮肤上软乎乎的,不会很闷。平时晏邢宇躺在藤椅上时,会将绒毯随意地盖在肚子处,看起来很舒服。曾郁不敢真的原样照搬晏邢宇的动作,他小心翼翼地脱了鞋,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铺得整齐规整的绒毯上。后脑勺与藤枕接触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天空,几朵闲散的白云正以缓慢的速度从西边飘向东边。太阳的光洒在他的侧脸,在秋天的凉风里异常地温暖。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鼻子又莫名其妙酸了,眼睛也涨涨的。他开始逼迫自己想象一些搞笑的意外事件,比方说某一天晏邢宇正惬意地躺在这张藤椅上欣赏着美丽的天空,结果一只鸟扑棱着翅膀从他脑袋上方飞过,砸下来一坨鸟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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