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沈舒年还未出声表态,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方砚知倒是先着急了起来。眼瞧着这人居然胆大妄为到当着他的面打算拐走他的人,方砚知一刻都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子,伸手阻止那位动作轻浮的姑娘,路上还朝沈舒年白了一眼,认为他禁不住诱惑,然后摆出一副惯常微笑来对姑娘说道:“这位姑娘当真胆识过人,只可惜这位公子是我的人,怕是不能如姑娘所愿了。”
那姑娘听到方砚知出言阻拦,先是一恼,随后才发现,方砚知也是生得一表人才。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便转换目标,把念头打到了方砚知的身上。
“这位公子,莫不是要和我抢男人。”她故作惋惜地放下手,然后抚上了方砚知的胸膛,“那你跟了我也行,你和那位公子容貌不相上下,却戴着一副面具,平添几分邪气,我倒是很喜欢你这样的人。”
方砚知抓住胸前的手,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的眼睛弯起,在面具的衬托下更显妖异的魅力:“姑娘率性洒脱,在下很是欣赏。不过在下还有事情要做,怕是辜负了姑娘美意。”
他把那人的手放下,然后拉着沈舒年的胳膊后退几步,生怕再被人缠上:“所有书画作品均可售卖,大家可自行挑选。”
那姑娘掩唇笑了起来,手帕一扬,身后跟着的仆从就走上前来:“把这位公子的画作全部给我包起来,本姑娘都买下了。”
方砚知先是一惊,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子居然如此财大气粗,一口气把沈舒年的作品全部买下来了,当真是深藏不露。他还没来得及喜悦,就听到了旁边的顾客在对他的作品评头论足。
“这字写得古怪,就连我家五岁小儿的字都比不过。”
“这画到底画的是个什么东西,伤风败俗,简直有辱斯文。”
方砚知听在耳里,急在心里。眼瞧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欣赏他画的不三不四的东西,只得捂住了脸上面具,生怕它不慎脱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掉下马甲。
沈舒年伸手按住了方砚知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心急,要静观其变。果真不出他所料,那些前来嘲笑他的作品的人越聚越多,一时之间,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摊子,居然成为了顾客最多的地方。
那些顾客以猜测他在画什么为乐,时不时爆出几声热烈的笑声。方砚知不忍再看,转过身去,把交易之事全权交给沈舒年,让他帮忙打理。
那姑娘在等待沈舒年作品打包的时候,也饶有兴趣地瞧着方砚知画的东西,瞧着瞧着,终于在画面上发现了一点玄机。
她的女声尖锐明显,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瞬间抓住了其他人的耳朵:“这画上的墨迹,好似与众不同。”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不约而同地将关注点放在了墨迹上,而不是方砚知画得七歪八扭的内容上。见终于有人发觉到了自己这松烟墨的绝妙之处,方砚知大喜过望,招呼着人品鉴自己的独家墨块。
他拍着手称赞着那位财大气粗的姑娘,由衷赞叹道:“这位姑娘当真慧眼识珠,眼力过人。”
方砚知垂眸一扫,看向眼前聚齐的人,满意地欣赏着他们的表情:“我这摊子,书画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这墨块。墨迹质感细腻,经久不退,与普通石墨有着天壤之别。”
“公子这墨是是什么墨,当真与众不同。”有一人看似识货,出声询问道,“普通石墨墨痕浅淡,远不如公子这墨浓墨无光,墨迹浓郁。”
“这位公子当真有所见识。”方砚知满意地看着众人脸上或多或少所带着的探究神情,他拿起一块墨块,聚在空中,骄傲宣布着,“这墨,是我方家世代研究所得,取自松烟,是为松烟墨。”
“松烟墨?没听说过。”顾客相互之间开始讨论研究,似在讨论方砚知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假。
“我朝多以石墨书写,倒是第一次听说取自松烟的松烟墨,看起来是个稀罕玩意儿。”有人表示赞扬,想要上手一试。
“莫不是加了什么东西,一时装得浓郁。这经久不退之效,又有几人说得准呢。”有人却面露迟疑,对方砚知的话半信半疑。
见松烟墨的出现给身前聚齐的顾客带来了不小的震撼,方砚知决定趁热打铁,彻底勾起他们的兴趣。
他朝后方沈舒年的位置看了一眼,略一摆手,沈舒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颔首点头,从带着的背囊里面,找到了事先已经研墨好了的砚台,递给方砚知。
方砚知一手拿着砚台,一手从包裹里面翻出来已经洗刷干净的毛笔,并排摆在桌上。他双手撑在摊面两端,目沉如水,低声道:“在下知道,诸位兄台并不相信我这松烟墨的奇特妙处。在下斗胆,邀请诸位一试。”
他双手摊开,摆弄出一个邀约姿势,眼神四扫,希冀地看着聚集摊前的人。日出东方,缓缓上升,越来越多的人被此处热闹吸引,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这位兄台,里面什么热闹呢?”外层的人踮足了脚尖,却被前面的人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半点看不到方砚知这里的情况,只能抓着前面的人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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