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2 / 18)
时候静静地拽住我的衣服,小声说他怕黑的高澄意仍然鲜明在我的记忆之中。
也许真的是太久不见,我不断地美化弟弟在我心里的记忆,以至于我直到抬手敲开那扇门之前,其实都不太愿意承认芹小姐口中的“高澄意”是我认识的那个弟弟。
这栋一看就是群租给学生的公寓没装门铃,我耐着x子敲了好几下,门后这才传来咔嚓一声的开锁声。
果然是小孩子,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了。
我心里无奈地摇头,温声自报家门:“同学你好,我是高澄意的姐姐。我来找澄意,请问他是不是住在……”
礼貌的问候语止于我发现对方与我过高的身高差,他穿着松领的卫衣,我平视的视线正好落在他利落的脖颈上。
这么直视一个年轻孩子的脖子实在是有些不礼貌,我愣了愣,连忙退后一步,仰起脸看向对方的眼睛,补上我刚才没说完的话:“请问……同学你是?”
他没第一时间回我的话,而是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一番。他的目光毫无侵犯之意,好似单纯就是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
然而这种扫视怎么看都是不礼貌的,我一边腹诽现在的小孩子营养过剩长得太大只,一边轻微地皱眉,来表达我对他无礼的行为有些不满:“同学?”
“我是他室友。”他忽而笑笑,只不过这个笑依然不是很礼貌,介于轻蔑跟冷淡之间,“他现在不在。”
至少确认了小意的确是住在这里的。
我内心稍微松了口气,对眼前弟弟室友类似于警惕的反应也并不气恼,毕竟穿着西装出现在这种大学生租户为主的群租公寓,我没被当成推销的赶走已经是相当幸运。
我顺着他的话问:“那同学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眼前的青年笑容更深了些,他气定神闲地靠着门,垂眸冷冷地看我:“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弟弟的行踪吗?”
他这声姐姐叫得一语双关,我立刻意识到我大概是被弟弟的室友讨厌了。
我猜测是不是他跟澄意的关系不错,听过弟弟说一些家庭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我现在就像个突然找上门来、别有所图的家长。
“我是个不称职的姐姐,没跟他一起生活。如果他存心想躲着我,我的确找不到他。”
对付这种大概在为朋友打抱不平的孩子我也有我的方法,我顺着他的话示弱,平静地承认他所说的事实。
他的神情果然变得动摇些许。
我轻轻重复我刚才的问题:“所以,同学你知道澄意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不过即便有些许动摇,他仍然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用漆黑的眼睛跟我对视。
我心底里其实也没有把握他将我的话听进去几分,只是不想在跟弟弟一样大的孩子面前露怯。
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忽然就妥协似的松了口:“综合联赛预选,在正式b赛前有封闭训练和种子队选拔,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
他讲的言简意赅,脱离校园生活少说也有五年的我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综合联赛我还是知道的,母亲再婚后继父带来的孩子也跟他们一般大,那孩子学习上不太开窍,各种竞技运动倒是玩得得心应手。各大高校集合的全国联赛光是b赛耗时就要一个季度,前面的选拔和训练期更为辛苦。
我实在是担心澄意会像芹小姐说的那般,知道家里人找来以后毫不留情地换住址,这样的话我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所有的希望便集中在眼前这位弟弟的室友身上:
跟他尽量ga0好关系,让他劝住澄意。
我能跟弟弟见上一面就够了,我只需要一个谈话的契机。
“不知道澄意有没有跟你提过,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于是我主动翻出我手袋里的名片递给他,“高承心,澄意的姐姐,你怎么称呼都行。”
可我又在递出的瞬间想起来,他可不是我平时要接待的客户,这只是个看着不太好相处的孩子罢了。
好在他还是接了过去,只是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我的名片,顺手就塞进了工装k的口袋里。
“图柏冬。”他好像因我跟接待客户似的态度终于笑得真心了些许,他主动地朝我伸出手,在我谨慎地握住以后攥住我上下敷衍地摇了摇,“怎么称呼都行……难道叫你阿姨也能接受吗?”
果然是小孩子。
这种程度的调侃甚至可以说得上可ai了,会对叔叔阿姨的称呼感到有杀伤力的大概只有还在上学的孩子们。
“柏冬同学,你跟澄意同岁吗?”我松手后自然地笑笑,“是的话我b你大六岁,你想叫我阿姨也行。”
“姐姐有些油盐不进。”图柏冬用我正好可以听见的音量轻声嘟囔,“没意思。”
我的心不知为何,因为他的称呼,猛地一跳。
他态度明明很差,可却能做到无b自然地叫我姐姐。
注1柏冬的名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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