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大明 第69(2 / 3)
居正有关之事。精舍不大,只有三间,中间是客厅,两边各是书房和卧室。地板青砖修建,打磨的极为光滑,光可鉴人,四壁都涂抹着上好的膏泥,散发着阵阵淡雅的香气。墙壁上许多地界儿还镶嵌着竹子编成的墙板,竹子的那种黄色和膏泥的乳白色交映,整体色调很是雅致,而且让人容易心情平静。房间的四角各自摆放着一个硕大的瓷盘,里面放置着冰块,冰块正在融化,但却带来丝丝凉意,让这精舍之中很是凉爽,和外面的炎热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张四维坐在上首,手中端着茶盏,轻轻啜饮着,一个中年汉子站在他身前三尺之外,把这几日在蓟镇发生的那一场风波给张四维说了一遍。他语速很快但是口齿清楚,把事情说得很明白,而且只是阐述事实,其间不夹杂自已的感情。至于那些不清楚的地方,他直接便说不清楚,既不含混过去,也不略过。这就能够让听者对于这件事情的认识更加准确。说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把整个过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便退到一边,垂手不语。张四维沉吟片刻,道:“你是说,在总镇府前面的广场上,那个名叫闻安臣的小子,说那军兵并非凶手,而且让牛昶畊的其他的百姓都很赞同,是么?”“是!那姓闻的小子,很是有些见识,眼神儿也很毒,说的那理由,大伙儿都是信服的。”中年汉子说道。“你怎么看?”张四维问道。张四维知道,若是自已不问,眼前这人是从来不会说出他自已自已的观点的。但现在,张四维需要他的看法。中年汉子沉默片刻,道:“我瞧着,闻安臣说的有道理。”这意思很明白了:在他看来,那军兵应当不是凶手。
他接着道:“后来小的查过那闻安臣的来路,乃是陕西布政使司巩昌府秦州的刑房司吏,手里办过不少案子的。”而后把打探到的关于闻安臣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他说的不算很多,也就是几个闻安臣办过的案子,但短短一夜的时间里就能打探出来这些,已经是极有本事的事情了。打听距离蓟镇足足有几千里的秦州的一个吏员的消息,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还好,秦州的一百多民夫在蓟镇。这些消息,都是这中年汉子从那些民夫口中打探出来的。“哦?倒是有点儿意思,这等案子都能破了。不过,管他办过什么案子,管他有多大能耐,这一次老夫要做的事情,他若是不涉及其中也就罢了,若是他被卷进去,也是死路一条!再大的本事也没用,说到底,不过是区区一小吏尔,连官身都没有的。”张四维轻描淡写的说道中年汉子沉默不语。“那也就是说,这会儿,那军兵说不定已经被放了。”张四维轻声道,不过他显然是在喃喃自语,并非是跟这汉子在说话。他靠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视线挪到了这中年汉子身上。“你这差事办的,很是不坏,我很欣慰。”张四维瞧着他,轻声说道。中年汉子道:“这都是小的的份内。”“这个差事是你的份内,但能做好,说明你用心。”张四维道:“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下去歇息吧,什么时候回蓟镇,我会着人告诉你。”“是!”中年汉子没说二话,更没推辞,只是道了谢,自是退下。瞧着他的背影,张四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汉子是他从他蒲州老家带出来的老人,甚至论起来,还是他的族中远房表亲。他的一家,都在张四维名下的店面商铺里面做事,可以说,他们全家和张四维都是捆在一起的。因此,这汉子绝对值得信任,绝不担心背叛。也正因为如此,张四维才会让他去做监视戚继光的差事。而他也确实是有这个能力。“就怕你认为那军兵是凶手,并且秉公办理斩了他。你说他不是凶手,那就对了!”张四维嘴角浮现出一丝阴鸷,喃喃自语道:“你若是认为他是凶手,把他斩了,我还怎么往你头上安插罪名?” 曹一夔精舍内摆放的器具不少,四壁上字画也颇多,而且不像是戚继光那里一般俭朴,里面摆放陈设,无一不是极为贵重的精品,有几件,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比如说桌上有个紫檀木的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铜罄,铜罄造型奇古,上面还有着斑斑铜锈,磬的正面刻着一只雄鹰,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却是极为的生动传神。这铜罄是商朝的古物了,其价值不可以用银钱来估量,根本就是有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过了好一会儿,张四维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根小铜锤,轻轻敲了敲铜磬。铜罄发出一声清扬激越的声音,声音颇大,传出屋外,只怕精舍周围都能听得真切。他身体确实不大好,连高声说话都不愿,也懒得张口叫外面的人,因此桌上就放了个这器物,只要铜罄声响起,那就是要有人进去伺候了。吱呀一声轻响,竹子做的门被推开了,大管事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低声道:“老爷。”“去请曹一夔来。”张四维淡淡吩咐道。他又补了一句:“别让别人瞧见。”“是。”大管事一句废话都没有,弯了弯腰,便退了出去。约莫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礼部尚书府的后门,那驾车的车夫先跳了下来,很警觉的四处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之后,方才冲着马车中低声道:“曹大人,请下来吧!”车帘子掀起来了,一个年轻官员从马车中钻了出来。他年纪很轻,也就是二十出头儿,长的眉清目秀的,颇为秀气,书卷气很浓,显得很是儒雅,但眉宇间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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