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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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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哭声中,妇人凄厉的控诉响彻天地。≈40;≈30475;≈72;≈25991;≈23567;≈35828;≈23601;≈21040;≈32;≈104;≈116;≈116;≈112;≈115;≈58;≈47;≈47;≈7457;≈7457;≈7457;≈46;≈115;≈668;≈7452;≈665;≈7424;≈7439;≈7431;≈640;≈46;≈7428;≈7439;≈7437;≈32;≈26080;≈24191;≈21578;≈32431;≈20928;≈29256;≈41;“是我害死了你娘!是我让你爹将你送到辽北大营!你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为何要动我儿性命!”“谢氏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你爹也不会放过你!你不会有好下场!你不得好死!”“谢折!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晖儿他是你亲弟弟啊!”一道雷闪劈过,光芒照亮了祠堂正中的那抹漆黑背影。男子身形高大,身披重甲,壮硕如山,遍体肃杀之气。他拉开重弓,箭矢脱弦,箭尖死死钉入供案上的牌位,尾羽铮鸣,震颤不休。鲜红烛火随风跳动,照亮了牌位上的名字。先考谢公讳温府君之灵位。谢温。他的生身之父。他的杀母仇人。十五年前,就是当着谢氏列祖列宗的面,他娘被活活打死,而他的父亲,他的嫡母,便站在他所站的位置,居高临下看向门外鲜血淋漓的尸体,眼含厌恶,像看猪狗。雷声轰隆,盖住了无边际的咒骂。脚步声响在祠堂,手下走到他身后左侧,鞠躬道:“回禀将军,宣平侯府上下五百余口,全部押解至此。” 叛军雨声淅沥,直至天亮方有消停的架势,屋檐上莺啼燕啭,与雨滴击瓦的脆响融汇呼应。因夜间闹那一场,贺兰香醒后精神恹恹,未有多大兴致,只喝下了点补气养血的燕窝红枣百合粥,其余点心一概未用,从起来便靠在美人椅上,看窗外的翠竹发呆。伽蓝居地势颇高,隔墙相望的便是片茂密竹林,竹子长势参天,风过时,碧海荡漾。贺兰香单手支腮,不知在想什么,眉梢间仍带愁意,长睫蔽目,在眼下投下小块潋滟阴影。她长了张天生注定被讨好的脸,即便面上挂愁,也看不出丝毫凄怨之色,眉目流转间,满是盛气凌人的娇矜,好像随时等着他人向她大献殷勤,正如玫瑰生刺,不会让人觉得麻烦,反倒因此更显美艳。“主子,荔枝剥好了。”细辛端来一只羊脂白玉小盏,里面盛放了两颗已被剥皮切好的新鲜荔枝,荔枝核肉分离,果肉白洁如雪,温软似酥,仅是看着,便赏心悦目。贺兰香瞥了眼,懒懒道:“甜的牙疼,你们分食吧,我不想吃。”细辛劝说:“荔枝性热,此时吃正好,主子多少吃些,权当补身子了。”贺兰香略蹙眉头,这才不情愿地抬起了手,粉腻的指尖捏住青玉鎏金餐叉,叉起一小块晶莹软白的荔枝肉,漫不经心地端详一眼,正欲送入口中时,又跟想到什么似的,问:“荔枝壳呢?”细辛被问一怔,道:“自然是扔了。”贺兰香咬下清甜多汁的荔枝肉,将餐叉轻巧地扔回碗中,“荔枝壳用来制香最好不过了,扔它做什么,我眼下哪也去不了,都快被闷出虱子了,你命人将那荔枝壳捡回来,我要制香玩。”这刁钻美人历来想一出是一出,细辛早已习惯,立刻便按吩咐去做。片刻后,荔枝壳被洗净呈上,贺兰香摆弄了下子,又要黄酒,好用来煮荔枝壳。可寺庙里连个酒星子都没有,想要黄酒,只能差人专门去买。贺兰香最烦等待的滋味,兴致也大打折扣,抱怨这偌大的净慈寺竟连坛子老黄酒都找不出来,亏它还算是国寺。细辛手持玉花鸟纹梳,梳着贺兰香黑绸似的及膝乌发,梳完取了根金钗,挽了个松垮袅娜的堕云髻,道:“莫管是国寺还是家寺,佛门圣地都没有藏酒的道理,和尚们饮酒是犯戒的,哪里会有酒供咱们用呢。”贺兰香扫了眼妆奁中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目光慵慵倦倦的,最终看向青瓷梅瓶里的栀子花。小丫鬟会意,立马拈下一朵,呈给贺兰香。贺兰香顺手递给细辛,轻哼一声道:“什么戒不戒的,我以往可没少见和尚到画舫寻欢作乐,清规戒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男人,尤其是能吃饱饭的男人,酒与色,一样也免不了,便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的道理。”她那张秾艳的脸与粗鲁话并不相配,却也因此更为活色生香,有种近乎咄咄逼人的妩媚。细辛将栀子花簪在乌黑云髻间,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她不确定主子的话是对还是不对,但世上大抵没有比主子更懂男人的女子了,因为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她。

若是有,那大约也算不上男人,八成是个怪物。窗外,爬山虎攀上菱格,翠绿的嫩梢往窗内俏生生招摇,雨后万物如洗,米粒大小的蜘蛛穿梭叶中,重结细网,蛛网千丝万缕,挂满了晶莹的雨珠,雨珠沾了蛛网的黏性,变得粘稠浓厚,往下滴落时,可拉出银丝。贺兰香嫌房中湿气重,命丫鬟烧艾袪湿,烟丝袅袅中,她将腰身靠在软枕上,指尖捏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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