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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第5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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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门户,为首的两人上前。姬宴平手中白羽扇一指, 笑道:“押衙来的正是时候, 瞧你衣衫不整的模样, 赵家宅离得远, 急坏了吧?”长安令是天水赵家的年轻一代,出门在外自有光彩, 不然也轮不到他做天子脚下的长安县令。仔细说来, 也是一前程远大的青年人。也正因其出身, 他才有底气于姬宴平面前斡旋。但姬宴平的脾气哪里容得了下头的人敷衍她,平日里找麻烦不说,今夜更是一榔头下去保管他找不到北。长安令见到人后, 连忙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双手正冠,恭敬地上前行礼:“大王的事, 我自然放在心上,剩下的杂事就由我等处置, 夜深路黑,敢请大王与四公主由金吾卫护送回宫。”姬宴平只当他是王八念经,转头看向金吾卫中领头的,“你是?”“金吾卫都尉拜见大王。”都尉拱手见礼。“哦, 好像是哪里见过的。”姬宴平甩甩扇子,她自出宫以来劳烦金吾卫的事儿干的太多, 见谁都眼熟。想不起来就算了,她吩咐道:“你们去忙你们的,给我搬一把绳床来,等你们忙完了,我再带阿四回宫。”“喏。”金吾卫都尉进屋挑了两把绳床,一手一个并列放在姬宴平和阿四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请两个小主子上座。金吾卫这段日子吃多了姬宴平给的苦,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抬脚就带人进屋搜查。便衣的禁军受姬宴平指使,混进金吾卫防止有人私藏已经属于宋王府的财产。阿四跟着阿姊坐定,立刻拽下恼人的帷帽丢开,露出一张红润健康的脸。长安令见阿四安全无虞,才真正松了口气,再和姬宴平说话也放松许多:“各处宫门已然上钥,此时去还能向圣上请罪,大王切莫拖延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姬宴平生来叛逆,亲娘的话都懒得听,最讨厌有人教她做事。帷帽盖住了她的表情,话语中的讥讽直白:“这天下间处处都是我母亲的地界,我走到哪儿都是家。赵县令为人臣子,才该多加考虑自身职责,我担得起带幼妹出门的责任,赵县令的失察之责,却很难一次次逃脱。”

阿四摇头晃脑地说:“我今儿长见识了,是阿娘许我出来的,用不着你操心。”“大王教训的是,某即刻就去。”长安令的道行不如阿四见惯了的老油条,脸色铁青地向屋内金吾卫的所在追去。一时间,廊下只有姊妹俩四目相望,一齐放声大笑。阿四说:“从前见过的小郎都不敢与我多说话,他怎么还抬头与我们争论?是家里人没给他讲清楚吗?”姬宴平笑:“大约是吧,稍微得点脸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往日碰见他,总有人打圆场,叫他以为我真是好说话的人。”谈笑传入屋舍,长安令气得走路咧跌。还是一旁的禁军扶了一把,禁军捡起地上一枚金吊坠,和气道:“押衙小心些,可别踩坏了东西。”长安令对其怒目而视,一旁的金吾卫都尉只当没长眼。原来外面的世界和宫里差距不小,想到今日所见和出乎意料的长安令,阿四有些苦恼地说:“原来不识趣的人这么多,都能凑到我面前了。想来远一些的地方,可恶的人更多。”姬宴平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有些人聪明就有些人笨,要是人人都知情识趣,这世上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你要是喜欢柔顺些的,往另几家挑一挑就是了,谢大学士的子侄就懂事些。这天水赵家的就是古板多,哪天棺材板叫人掀了就晓得利害了。”阿四听得一笑:“这倒也是,我平日里见的都是聪明人,可见脑子转不过弯的人肯定都没能走顺,时间长了,蠢人自有天收的。”“天不收,我也要去收的。”两人热热闹闹地聊了鼎都内各家的小郎教养,诸多高门的私密事姬宴平张口就来,听得阿四一愣一愣的,她惊叹:“这些都是真的?竟还有这样的事?”姬宴平说到兴起,揭了帷帽:“无风不起浪,能传到我耳朵里的,距离圣上的耳朵也就不远了。听得多了,假的也是真的。哪天有空,我带你去找哪家的老夫人聊一聊,她们说起旧事来都可有趣了。”长安令和少数金吾卫走远,阿四问:“斗金阁的事真是长安令失职吗?”“大差不差吧。”姬宴平边扇风边说,“能闹成这种规模的,小官小吏的背景是不成的,多半是背靠王府或者说得上的哪几家,好几家人都掺了一手也说不定。长安令在,就只能表明赵家多少沾点,至于是姻亲还是本家……我是一闲散亲王,没力气去深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得阿姊们去做,我摆弄不明白的。”天色浓黑,打更人的铜锣声远远传来。“阿姊还不是管了?要是真懒得去弄的事情,阿姊才不会三番五次地出门。”阿四打哈欠,她从没有在外头待到这么晚过,对早睡晚起的好孩子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熬夜了。“现在可睡不得,万一着凉了,我可真得去阿娘那儿挨板子。”姬宴平放下白羽扇站起身,伸出手将大孩子——已然长到五尺有余的妹妹轻松地抱起抖了抖,“人长大了就得有些事情做,这并非是我为人多高尚,而是人想要掌握多少,就要付出多少。”阿四勉力打起精神,揉眼问:“谁都一样吗?我能不能一辈子窝在阿娘阿姊的庇护下?”正常时阿四不会问这个,现在是真困倦了。姬宴平笑道:“当然可以,那你就要看温太主的日子了,她这辈子过得也是锦衣玉食,却不顺心。人总是有所求的,始皇帝一统天下后也求长寿,你我来日自然也会有想要而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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