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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之歌·锈剑 1(8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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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芬刺了一句。“限制器是为了平衡不成熟的法师,以免法力失控反噬。但要是万一,一个人的法力极其强大,以至于必须戴到成年呢?”

——如果塞缪尔在现场,一定会想起阿尔薇特曾对他说过的话,虽然他一直当做一个借口:【一直维持着孩童的外形,是因为你的魔力非常强大,所以生长期比他人都要漫长。】

“不……怎么会这样。”他绿色的眼珠不停颤动,逐渐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亚薇……如果亚薇她也会魔法……”

——人们都说伯爵少爷讨厌那对新来的姐妹。其实这里有一半是真的:小少爷确实讨厌维尔忒诺,那个冷淡的魔女;他向来独占伯爵夫妇宠爱,觉得老伯爵对维尔忒诺分外重视,让他十分不悦。至于那个妹妹,可恶!她粗野的眼里竟然没有自己这个伯爵少爷,只知道成天姐姐,姐姐地叫。

后来弥留之际的老伯爵交代了阿赫家秘密的任务,他才恍然大悟,同时暗自庆幸。幸好维尔忒诺已经离世,亚薇和这件可怕的事情算是无关。

可是每次看到阿尔薇特湛蓝的眼睛,他都备受折磨。他害怕有一天,自己最钟意的人会发现自己手上沾着姐姐的血。害怕他们即使走在一起,也要无时无刻受到审判。毕竟他们这个家族的荣耀,就是用看不见的、经年累月的从犯来达成的。他们为长老和王族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才能在王城周围站稳脚跟,历经这些风风雨雨。活着就是胜利。老伯爵总是这样教导他。荣耀总属于勇敢的死者。

他从来没有一双干净的手,去牵那一对自由洒脱的翅膀。

“那么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圣树的祭品,可能并不是她的姐姐。”

伯爵捂着额头,少见地虚弱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霍恩小姐皱眉。“亚薇让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而且,她姐姐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从不让她使用魔法。”

“太荒谬了,这太荒谬了。”伯爵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如果是那样,可能阿尔薇特,原本真的可以去参加戈恩达尔大会。”

命运女神有三位,过去,现在与未来。

只不过当她们现身之时,末日也将来临。

***

“阿尔薇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作为唯一的亲人,姐姐总是溺爱地纵容她。幼小的阿尔薇特的世界,因此没有任何束缚。

“我不想长大。”小小的女孩捂着眼睛,和姐姐撒娇。“我想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因为捂着眼,她没能看到姐姐那一瞬间的表情。

“傻孩子,众神的时代已经远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永远’的魔法。”

大约看过太多命运,在阿尔薇特幼时的记忆里,维尔忒诺总是从噩梦中惊醒。

“姐姐,命运很可怕么?你不要害怕。”小小的阿尔薇特仿佛有一种感应。她会摸索着,抱住黑暗中发抖的姐姐。“等我长大,就做最厉害的骑士保护你!”

好啊,我们亚薇一定要平安快乐地长大。姐姐总是这样笑着说,从未透露噩梦的内容。

那时,大约有泪水落在她的头顶。

阿尔薇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像姐姐爱护自己一样,守护好姐姐。从此她每天骑着小马,风雨无阻地陪着姐姐去王城的魔术工房。

魔法会被更高阶的魔法制服或覆盖。再度拔起圣剑的时刻,阿尔薇特被姐姐所施下的遗忘魔法才尽数失效。

时光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神殿撞破十长老机密的姐妹,在侍卫的包围下跳进了圣树根须的空洞。

阿尔薇特拔起圣剑时就见过这课大树。只不过幻象中的大树一度十分繁荣,此时已经彻底枯萎,挂着白骨累累,叮铃作响。

等她醒来时,正靠在姐姐怀里。

得知十长老阴谋后的姐姐很快就镇定下来。后来阿尔薇特想,或许姐姐早就看过了这段可怕的阴谋,才如此地痛苦。

她们待在大空洞的底部,这里有一根最粗的根须,几乎可以让马车经过。一片黑暗之中,有点点绿色荧光在飘拂。

“这是……哪里?”阿尔薇特揉揉眼。

“这是生命之树的源头。”姐姐温柔沉静的声音传来,完全没有责备妹妹突然跳下的举动。“亚薇,你读过生命树的传说吧?”

“嗯,当然!”虽然瑞卡尔总是嘲讽她不务正业,但那些传说故事都响当当地存在她的小脑袋里。“生命之树,是众神的根源;生命树可以用根须吸取游离的魔力,结成青春的‘金苹果’,只要吃下那果子,众神就会不老不死,”她转头想了想。“不对啊,如果金苹果一直存在,众神又怎么会远去?”

“你说得全对。”维尔忒诺轻抚妹妹的额发。“因为生命之树被人族污染了。但是,还有一个远古的魔神并没有离世,就被封印在这树下,作为‘养分’给十长老提供不死的魔法。”

“天哪!”阿尔薇特快速筛除人选。“难道,是长夏之剑的好友,‘魔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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