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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查到我手机号码的”(15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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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比以往更为拥堵,好在贺明汀是步行,不然对着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也只能干瞪眼。

费力地从人挤人的商场脱身,贺明汀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如释重负一把扯正了脖子上的围巾。围巾是贺明渚送的,他偷偷攒了半个月的零花,装在一个礼盒。

贺明汀打开时没有被款式平平无奇的红色围巾闪瞎了眼,反倒是小孩儿亮晶晶的双眸盛满了期许。

“礼物我收下了,”他赞赏似的点点头,“谢谢。”

贺明渚的眼睛仍是亮着光,像一只邀功的小狗。

可惜贺明汀没养过小狗,更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于是用成人的逻辑略略思索,最后灵机一动:“要不我每天去接你放学吧。”

岚大月初就正式休假了,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啊?”贺明渚张大嘴,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不啦。”

他只是想展示自己的一份心意,并不要求哥哥投桃报李。

“那好吧。”在弟弟提出独立上下学前,贺明汀某日提前启程,亲眼目睹了放学时段校门口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基本每个孩子都有私家车接送。他原本还顾虑贺明渚会心里不平衡呢。

贺明渚看着哥哥重新合上盒盖子、系好礼带的动作,也不知在斟酌些什么,而后忽然开口。

“我二十三号就考试了。”他似鼓足了勇气,但轻颤的尾音还是流露出不确定,“那天晚上我想喝哥哥煲的玉米排骨汤。”

“可以吗?”

玉米排骨汤?贺明汀失笑:“当然可以。”正如程树评价,他自认厨艺一般,还是继承母亲的锅碗瓢盆。他过去对伙食要求不高,食堂关门了就自个儿炒两个菜凑合。

但在贺明渚来到之后却后知后觉开始上心,三餐的菜式也从简单的万物配白粥向多样进化,贺明汀甚至添了个专门做汤的电炖煲——经过不间断的升级式的投喂,小家伙乍一看竟然也长了点肉。

冷不丁被捏住了脸蛋,贺明渚瞪眼看他哥正忍着笑,小孩子的皮肤柔嫩软滑恰似刚去壳的水煮蛋,贺明汀还有几分爱不释手。

“嗯?怎么光脸上长肉?”

贺明渚一副无辜的模样,但听对方不解道。

不过总归是个好兆头,怪不得程树最近往返蹭饭的频率也勤了些。有他在,贺明渚还不至于营养过剩。

而且这还是小孩儿第一次主动提要求。

菜市场也是熙熙攘攘的,生腥味直往鼻子里钻,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贺明汀轻车熟路地流连在各个摊位之间:“可以麻烦帮忙挑一个蹄膀吗?”

这座棚式市场可能是方圆十里最年长的地标之一了,到此采购食材的多是附近的中老年人,乍一见是位年轻小伙子,见惯人情百态的老板娘也不由得感到惊奇。

“年轻人,买肉回去做给媳妇儿吃啊?”

“不是。”贺明汀笑道,“小孩子,要这个半肥半瘦的吧。”

“好咧!”

“谢谢。”

看上去那么年轻,没想到已经天伦叙乐了。老板娘暗暗意外,见贺明汀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就算是生鲜灯劣质的幽幽蓝光也无法削弱其气质半分。

贺明汀一边挑选一边现场回忆着做法步骤,待菜谱在脑海中完整呈现,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距离贺明渚放学仅剩一小时。鞋尖一转拐入了抄近道的小巷,深冬的黄昏比往常都要早到,与之一同追逐他脚步的是急促的电话铃声。

他憋着一口气疾步赶到巷口,还险些踩着不知从何处渗流成灾的污水。来点人一栏“大姨”二字闪烁着,贺明汀眼皮一跳,把一提鼓鼓囊囊的大包小包搁在地上,犹豫着接了起来。

“账上多了一万块,你干的?”

“您收到了可以清点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贺明汀对他大姨的不打招呼早就习以为常,干脆直切正题。

“我会好好对账的。”她这个外甥还是那样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谅他也没这个胆子造假。

“您还有什么事吗?”俩人不常联系,往年过节贺明汀还会主动电话问候,但十有八九都是毫不留情地拒接。

“你带那小孩走了?”

指的是贺明渚,毫无悬念。

贺明汀没打算隐瞒:“是。”

“贺咏一这个渣滓真是命好,这下连儿子都不用养了。”谈蕊冷笑一声,她从不待见这个前妹夫。可惜恶人总没恶报。

“他就算被弄死在赌桌上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贺明汀垂眸漠然道,字正腔圆像是宣告解除一纸写尽血泪的契约书,相比怀恨在心更多则是淡然,“他想拉谁下水我管不着,但是贺明渚……”

“我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他真心不想同贺咏一有任何牵扯,而贺明渚的出现,恰巧为他创造了亲手斩断纠葛的契机。

谈蕊闻言愣了一会儿,而后联想到什么令她不屑的东西般,话锋一转:“你果真是亲生的,和你妈一样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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