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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查到我手机号码的”(11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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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的小针织帽还挂在床头。贺明汀睡梦中浑然不知自个儿在弟弟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伟岸了。

冬至后又是持续一天一夜的大雪,今年的雪休也如约而至。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改为在教室自习,贺明洙一会儿在卷面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巴巴地窥探着窗外的动静,望眼欲穿。

但当他兴高采烈地跃上车后座,不出几秒便泄了气。

“急什么?”程树发动油门,笑他,“你哥还有一门才考完呢。”

诚然程大少爷多多少少也心存忧虑,但他是个成年人,自然要用成年人的方式关怀。

例如一顿路边摊烧烤。

程树一个有待继承金山的大少爷,偏爱下寻常巷陌的苍蝇馆子。保时捷卡宴堪堪靠边巷口,炊烟混杂着炭烤香味扑面而来。

小店生意火爆,好在贺明汀眼尖,一手揽着弟弟,一手拽起预备大大咧咧落座点单的好友,抢占里屋的空桌位。

“别坐外边,他的感冒才刚好。”

贺明洙摘下手套和帽子,小心叠放进背包,以免沾染上孜然味。

“我爸听说你考完了,比我还急,非要我亲自过来请一顿犒劳犒劳你。”

“其实是你自己想吃吧?叔叔要是知道你又来吃烧烤了,下回非关着你再多陪几局酒不可。”

“可不是?瞧他说的,‘垃圾才吃垃圾食品’!我呸!”

……

两个青年人净说些小孩子云里雾里的。贺明洙咬下一串烤韭菜,思索片刻,公开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哥哥为什么要再考一次大学呀?”

“因为他……”

程树方启唇,腿上就挨了不轻不重地一脚。

再看贺明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即福至心灵,硬生生改口:“因为他挂科了,必须通过考核才能拿到毕业证。”

贺明汀:“……?”

他只是不想让贺明洙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一系列变化提早担忧而已。

“挂科?”

“嗯……就是期末成绩不及格。”

“猜猜他挂了哪科?”程树一脸神秘兮兮,“体育!哈,没想到吧?”

“我就挂过一次,而且还是因为请假。”贺明汀忍不住为自己平反。

“你有高数和c语言没挂?怎么不详细说说?”

“说到天昏地暗也说不完——”

贺明汀不觉在弟弟面前被揭穿挂科的“案底”是跌份儿,反倒被这小子追逐的目光弄得不明就里,真挚的眼神里崇拜无可复加。

“哥哥,我觉得你好厉害。”

“此话怎讲?”

“你挂科居然还会回去重修欸。”贺明洙对他大哥简直是顶礼膜拜。

“……”贺明汀无语凝噎,“不重修的话一直挂,这下就成真案底了。”

可班上的男生倘若第一次体测不及格,就会视其为奇耻大辱,连在运动场上奔跑都不自在。

贺明洙绘声绘色地补充,一名很有体育天赋的男生缺席了测试课,也固执己见拒绝补考——原因竟是他的告假引起班上一片哗然,被不少同学当面叨扰,甚至主张在他补考时强势围观。

基于种种,他退缩了。

唯恐没有达到众人的期望而被笑话。

所以他顶佩服他哥的勇气。

贺明汀沉思默虑后慢悠悠道:“他请假肯定事出有因,如果能重新完成考试,不论成绩好坏都值得嘉奖。”

“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选择,你既不用判断对错与否,也不用参照他们的做法。”

“旁人永远不是核心,重要的是取决于你自己怎么做。”贺明汀扳着他的肩膀,自贺明洙的视角,哥哥俨如一位不那么刻板的师长,一位不那么威厉的家长,又或者是……一种他素未谋面、难以名状的新身份。

“所以怎么做,懂了吗?”

贺明汀蹲下来,仰面细细地端详。贺明洙帽子上还顶着一颗绒球球,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像一只圆滚滚的小动物,又透出莫名的傻气来。他愣愣地反问:“懂了什么?”

贺明汀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他嘴角残余的蘸料,皮笑肉不笑。

“明天轮到我们扫雪了,傻子。”

贺明洙“啊”了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失去了哥哥搀扶的贺明洙一屁股跌进了雪堆里。

在城市铲雪车队到来之前,“自扫门前雪”的任务便分派到单元楼的各家各户。个别住户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与房东又是老交情,贺明汀吃人嘴软拿人手段,理所当然承下了老人们的轮替岗。

贺明渚吭哧吭哧地清理好不容易凿出来的雪块,哥哥本人看得颇是欣慰,正在一旁杵着铲柄打算等下带他堆个雪人,紧接着一铲子雪便泼了他半身。

空气恍若凝固,俩人面面相觑。

贺明渚有点儿不敢跟他哥对视,声若蚊蚋地道歉:“对不起……”方才他装了满满一铲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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