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1)
玉回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傅宴存的动作,等他快要收回目光时才转身将桌上包好的油纸拿了起来,走到傅宴存面前塞到他的怀里,说道:“这是她做给你的东西。”傅宴存接过来看了看脸上也并没有失落难过的神色,依旧只是笑了笑,温柔地说道:“好,我下次不会这样。这两日我会处理好傅玥和曹致甫和离的事情,等事情办完了我再来看你。”见玉回没再说话,傅宴存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离开前最后对玉回说:“晚上夜风容易受凉,你出门记得加件衣服。”他说罢玉回就看见他转过身去动作轻快地翻窗走了,玉回走到桌前坐下,盯着凉透的茶水出神,直到阿连轻手轻脚地进来才让他回过神来。阿连打量了屋子一圈,见没有傅宴存的身影便大着胆子问道:“殿下,他走了?”玉回没回应他的话,他伸手捂住了双眼,最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最后一次了。”阿连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次日清晨傅宴存接管猎场刺客一事的消息不胫而走,监卫司一时人心惶惶,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上午生怕行差踏错半步,直到下午才看见傅宴存姗姗来迟的身影。傅宴存穿着与昨日别无二致的衣服,腰间挂着佩剑,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正殿之中。彼时池楼正在同雷礼宗议事,听见脚步声,余光瞥间傅宴存的身影便停了下来,只是坐着没动,冲傅宴存颔首示意了下。雷礼宗也转过头来看,见是傅宴存的着装似愣了一下之后也再没有什么反应,识趣地拿着东西退了出去,一时屋内只剩下了两人。傅宴存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楼,脸上神情莫测看不出喜怒,池楼于他而言是罪魁祸首是敌国细作,亦是从前称得上是朋友的同僚。“见过九皇子了?”池楼没有给他叙旧的功夫,他们俩也的确没有旧可以叙,也不必再假惺惺地说着客套话。“见过几次。”傅宴存说完右手又习惯性地摸上剑柄,摩挲着上面的雕花,抬头打量了周遭一番,随手指了一个摆件道,“这么多东西变了,你功劳不小。”他意有所指池楼也并非听不明白,漫不经心地顺着傅宴存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狭长的眼微眯,“本分罢了,况且这不还留了很多旧物件吗?你要是喜欢随时过来看。”傅宴存随手拿起他桌上的文书翻了翻,若无其事地说道:“陛下让我来这里查案,我若喜欢自然是会多来的。”说罢便将文书往桌上一丢,依旧负手站着。
池楼睨了被傅宴存丢过来的文书一眼,笑了笑,道:“这里谁不知道是陛下让你来的?何必这样虚张声势。”说罢池楼将桌上的一叠文书推了出去,抬了抬下巴道:“那几个朔卫的供词,你瞧瞧。”池楼往椅背上靠去,整暇以待,看着傅宴存翻开了文书,一时嘴角不明意味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文书上的字迹写得匆忙,傅宴存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他眉头无意识地紧蹙着,头也没抬地说道:“大皇子收买朔卫联合禁军,意图弑父篡位。”屋内静得只剩下风吹动书页的声音,池楼眉目舒动,“他们连夜审出来的,有什么指教?”池楼姿态舒适神情自若,他看向傅宴存的目光带着不屑,便是皇上派傅宴存来查他也不怕,他倒是也想看看傅宴存还有分量能指使动监卫司的人,退一万步就算傅宴存真的查出了什么东西他也不在乎,监卫司不过方寸之地,鄢朝更是不足挂齿。傅宴存抬头对上池楼的目光,又从那一摞文书中挑了几本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说是受了大皇子指使与禁军勾结。他俯身将文书放在桌上,并不是多在意的模样,“你既然已经查出来了,那也算是替我省了不少事。”说罢便要抱着那一摞文书出去。池楼一掌摁住了文书,他的目光将傅宴存上下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是监卫司的东西,可你如今已经不是了。”今日一早他接到傅宴存要来接管此事的消息也着实惊了,不过现在见傅宴存的模样,穿着常服没换上监卫司的服饰,便也冷静了下来。知道池楼不会这样顺利地让他拿走东西,傅宴存也放得干净离索,挑了挑眉浑然不在意他的挑衅,“你说的对,那我明日再来拿。”他没说为什么会是明日来池楼也不会自讨没趣再问,只目光阴沉地看着傅宴存离开了主殿,他抬手叫来了守在门口的朔卫让他们叫雷礼宗过来。雷礼宗来得很快,池楼也没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上次让你的人去盯着鄢朝的九皇子,你办得不好。”事情想也过去了十几日,雷礼宗一愣,没想到池楼会突然旧事重提。鄢朝一行人刚到时池楼就曾让他派人暗中盯着九皇子的动向,只是没过几日便被发现了,那些人如今还被拘着,鄢朝一时没发作他便也没再想起。“属下无能,请掌司恕罪。”雷礼宗说着便跪了下来,绷直了背,神情紧张。“上次的事我会想办法,这次把人给我看牢了。”池楼的目光透出冷意,“什么人见过他找过他一个都别放过。”若是从前,没有他的示意玉回是断然不敢胡作非为的,可到了定朝倒是让玉回长了不少胆子,他也着实没想到玉回竟又重新和傅宴存勾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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